０５５ 进攻前的战斗
第一个没有脑袋的是片刚。
那是机关枪干的。
机关枪是在凌晨四时接到老虎的命令的，命他从元朗村带部队二十人出发，到那八村报到。
当他早晨八时赶到时，阮氏十二雄已到了老虎、大嘴、迫击炮，还有特种游击分队的洪连长等一共一百二十人。
九时，他们与咬卵匠、公羊子他们汇合，并一路急行军，超过了山口能活的部队。
从岩上下去，在石林埋伏了下来。
这个石林有一个名字叫千石林。
石林里有很多人工开戳的山洞，开戳得极为巧妙。
过山贼是在六年前的一个风劲吹月如雪的夜晚发现的。当时他因为盗了甘岭西一个大户家的东西，被一伙警察追捕，进入了这个大山沟里。
在这个石林里发现了这个秘密，但是，这里面的石洞，因为发大水时候，洞里有水，一时什么痕迹也被冲去了。考察不出什么东西来，到被他当着了一个藏匿东西的好去处。
这次，过山贼就是断定了山口能活要过这里，所以，急忙请求老虎出兵。
也是片刚倒霉，他的脑袋刚好靠在了机关枪石洞出口，机关枪把匕首比了又比，抓住他匕首只狠命一旋，一蓬血飞溅老高。
直溅到山口能活嘴里，他的眼瞪大了。
“杀！”
一声低吼！
仿佛是那些石头全部剥离，产生出了一百多个孙悟空一样的石**。
人人是匕首。人人都是就近找到自己的目标。
一声不响，一贴上去，就是近身肉搏。
山口能活的一切残忍、计谋、卑鄙．．．等等，都不管用了。
甚至包括那上的直升机，他只看到山口的人在石林里休息。所以，他也悠闲地，一会儿旋高一会儿旋低。
老虎很给山口能活面子，一把掀开了阿庆：“这个老鬼子已经老了，已经死倒临头了！还是让我过过瘾吧！”
当然，杀日本鬼子是最过瘾的事，至少对于阮氏十二雄这样的中国人来说。
迫击炮一举左手：让开！这个小日本是我的！
说吧，他一轮手中从迫击炮上卸下的炮筒，横扫过去。
这是大田久夫，大田久夫一晃粗壮的身子，慌忙后退。
迫击炮这一扫出去，那身子也跟着一个飞旋，一个炮筒是舞圆了的，化着圈儿，把个大田久夫圈了进去。
大田久夫十四岁就当兵，也算是老鬼子了，这武士道精神啦，刀术啊，也都有根底。踩了步点，气定神闲，步步后退，要等迫击炮有个破绽他好进去。
无奈，这迫击炮当初在秘密营地集训时，就跟的一个来指导的少林高手学了那风魔棍。
照军委带队的总教官说：这个学了有什么用呢？
可是，迫击炮喜欢！
大田久夫就出不得气了，这个圈是一个套一个，才到第六个“嘣！”
他那头上已着了一下。
霎时间，头破血流。
老虎已骂起人来：“一百多人杀几十个人，磨磨叽叽，把头割了，马上撤退！”
原来他已得了手。
其实那山口能活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那指挥刀一出手就是一阵急风暴雨，这是日本刀术的精华。他来自于中国刀术，就选的是最适用的杀着。
看时是有气势恶狠狠凶霸霸，但是在老虎眼里却也平常。
从**回到国内，老虎全心研究特种兵战术。
当时，他为最大限度地挖掘人的潜力，拜访了很多著名的武术家。特别是自然门的赖先生，对他影响很大。
他告诉老虎，对付东洋和西洋的武术，关键是看准其破绽，一击出手，可杀之！
老虎就练这一击杀之，历时达六年。从未间断。
这会儿，老虎看着山口能活来，根本动也不动，就在他刀将及身，一楔而入，匕首准确地穿入山口能活的喉咙，一旋而退。
山口能活的头掉下地，脏血飞溅，身子颓然倒地。
迫击炮听得吼，一步跟上去，抓住大田久夫破了头颅，就砍了去。
公羊子和咬卵匠两个如何会放过这个痛快杀敌的机会。
陈阿大、周勇、蒙郎他们二十几个兄弟憋了这么久的气，终于可以大口地出了！
只有八十多个送死鬼，遇上这一百多个追命的汉子。真是谗坏了要杀敌的兄弟们。
把个机关枪气得在被他割了头的日本鬼子身上，又是两脚：“小日本，别让我再看见你！”
“撤！”
在天上的美军直升机等了许久，也不见山口能活的动静，纳闷起来。连连呼叫，可是也不见回音。
不得不报告了参谋长。
参谋长也是吃惊。
叫不通山口能活，就叫通了一营长。
南越的一营长听得毛骨悚然：“不会吧，我还以为他悄悄地进了村呢。”
边说边乘着夕阳还未落尽，带了他的部队往甘岭西急急忙忙地撤了回去。
肯特是第二天早晨才来到了千石林的，看了那杀日本人的屠宰场，跑回甘岭西，一天吃东西都干呕。
大家回到湄西岛，吃了饭。
由老虎带着大家痛快地洗了一个海水浴。
老虎也乘此开了一个会，宣布了关于他对如何预知敌人袭击和如何坚壁清野，转移群众的见解。
迫击炮专门讲了中国军民当年在华北坚壁清野的情况和游击战中地道战、地雷战的情况。
黎英专门讲了关于丛林如何与敌周旋的经验。
老虎宣布，每个村不用面面具到，但一定要制定出一个计划，在明天晚上，由组长送到湄西岛，进行指导性讨论。
西纳尔准将非常愤怒，骂了很多人。但是，他没骂参谋长。
参谋长正加紧进行着他的特种兵扫荡训练。
巴迪也回到了部队，参谋长找他谈了话，告诉他甘岭西的局势就决定在这一次扫荡。
巴迪在这天夜里，接到老和尚的电话表示，他表示愿意和西贡总部合作。
老和尚要求他写一个关于甘岭西整个情况的综合报告，拿他看后上报到西贡总部。
整个甘岭西突然安宁了下来。
只是有一个叫老虎吃惊不小的问题，突然摆在了老虎的面前。
而这时，芒昌地区神枪手和陈虎连长也通过艰苦地工作，把芒昌周围的村庄重新建立了起来。
并且建立起了规范的村级民兵组织。
微克上校几次企图袭击村庄，都因为有了严密的组织，老百姓及时转移没有得逞。
微克上校放弃了再一次建立芒昌战略村的打算，派出了三个侦察队，向丛林进发，寻找**走廊。
一连破坏了我四个交通站。
菲斯少校显然搞破坏是最成功的，他一连破坏了两个交通站。
神枪手和陈虎（现在的游击队长），不是没有注意。但是上级一直指示他们继续观察，壮大游击队，不得盲目出击。
是菲斯占据了那伐交通站时，他们得到了指示：“集中游击队主力，把菲斯中队赶回芒昌。”
这时，由于周围村庄的老百姓参军的热情高涨，游击队已经有近二百人，活动区域也扩大到了周围三十来个村镇。分四个支队，每个支队四十人左右。
而集中在陈虎身边的行动支队有八十人左右，分成三个排。
无论是武器上，还是人员上，集中整个游击队，显然都不可能和菲斯决战。
神枪手建议：“就用这个行动支队与他玩吧！”
这个行动支队是倾注了神枪手和陈虎全部心血训练的。
一是枪法，几乎每一个队员都接受了神枪手的指导，而且都接受过三天不发一点食品，只发九发子弹，打动物生存的考验。
二是投弹，陈虎亲自监督战士们扔石头。要求很简单，四十米内，个个要扔进指定的树子上。这个硬任务，让很多人都吃不上饭，最后都吃上了饭，那是个个都达到了标准。
陈虎把行动支队分成了十个小组，由他和神枪手分别带领。
连夜在那伐交通站周围干了一夜，把原来在那伐周围的地道继续挖通，又挖了无数的工事和陷阱。
大白天，向那伐发动了冷枪袭击。
菲斯少校当然知道游击队会找上他。
不过他没想到会是白天。
那伐交通站虽然没有牢固的堡垒，但是菲斯用装甲战车把整个交通站的木楼包围起来，也算是万无一失了。
然而，这天一大早，一个到木楼上去的美国兵就被冷枪要了命。
接着便是久久地没有动静。
菲斯少校当然不会被游击队吓倒。而且他也知道，老虎去了甘岭西。
所以，他决定以小分队出击。
并且调动了一个直升机小队。
出击的是四个小队，每个小队十二个特种兵。
然而，直升机忙活了半天，小分队也把周围三公里的丛林走了一个遍，没见到一个游击队的影子。
日当正午了小分队一个个往回走。
突然从西边丛林里一下子飞出了一排手榴弹，准确地扎在了最后一个走回来的小分队的队伍里。
十二个人是不经炸的，几乎每个人都挂了花，负了伤，还有被炸成了筛子的。
那个距离正好是四十米左右。
菲斯低吼了一声。
直升机一下子扑了下来，对着丛林就是猛烈的扫射。
菲斯亲自带领他一直准备着的突击分队扑了上去。
一边命令士兵猛扑，他一边对直升机吼道：“扔燃烧弹，把那一片丛林烧起来！”
突击分队分为两种火力。
冲在前面的是Ｍ１６步枪，这是连发弹匣３２发的，数十支枪就相当于一大排机枪扫射了。
接着的是火焰喷火器，十几支扑上去，对着丛林就是猛射，一条条火龙一下子把丛林席卷在火焰里。
而军营里早就架好的迫击炮地毯般的由两百米远处，一点向内搜索射击。
霎时间，西边丛林被汽油火焰、迫击炮弹蹂躏得面目全非。
这样持续了半个小时，菲斯带人走进去。
不由得紧皱起了眉。
因为，没有看到一具，哪怕是烧焦了的躯体。
“把所有没有烧掉的刺藤刨开！”他明白，一定有地道。
是的，一切正如他预料的。
但是面对黑洞洞的洞口。
他除了用火焰喷火器烧，用炸弹炸毁，实在找不出勇敢的士兵进去。因为他知道，那里面是毒刺陷阱的天地。
回到那伐交通站，他的眉毛皱了起来。
冷枪又在有一声无一声地响，装甲战车也只得有一声无一声地用炮弹还击。
一个晴朗的天气被弄得委委琐琐，美军一个也不敢冒头出去。
装甲战车出去耀武扬威地转了几圈，也变得索然无趣。
菲斯要思考的是，他们晚上会干什么呢？
他知道这些游击队是什么主意都想得出来的。
太阳刚落山，菲斯便命令打照明弹。
又命令机枪轮流向四个方向监视。
他知道他们没有重武器，但是若被他们逼近了，来一排两排手榴弹，那只怕也和**没有区别的。
菲斯把一切都安排好，一个人坐在窗口想主意。
到夜半时，他突然发出让人害怕的笑声。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蓬手榴弹突然从丛林里弹出来，不准确，落在了院子里。
一下子把院子里炸了一个大坑。
把所有的士兵都惊醒了。
装甲战车立刻猛烈地朝那个方向射击起来。
神枪手指住创造这个用毛竹发射成捆的游击队战士杨文易：“为你专门成立一个毛竹投弹小组！这个菲斯的中队就委屈一下做你的实验品。我和陈队长给你做助手！”
这显然是一个让美军痛苦不堪的决定。
杨文易不断地改进他的毛竹发射方式，围着那伐交通站，转着圈发射成捆的手榴弹。
把个交通站炸得七疮八孔，美军是一个都睡不成。
直升机不得不夜晚出动，对周围丛林展开攻击。
然而直到天亮，整个毛竹投弹才告一个段落，那交通站木楼上着了一蓬手榴弹，已是不复存在了。
菲斯的中队，就在这天白天一路扫荡着走了。
游击队员们欢呼起来。
只有神枪手和陈队长互相盯着：这美国鬼子又不是属狗的，怎么会一赶叫走呢？
老虎是被黎英叫出来的。
老虎到外面一看，眼睛就瞪得象铜铃：“这丛林怎么会夏天落叶呢？”
黎英摇摇头：“丛林的树木虽然有冬天落叶的，但是，绝不会这样成片成片地落。”
千里眼也慢慢地走了出来，轻声道：“这应该是象我一样中毒了。”
哦，大家都想起了前几天美军直升机撒的药粉。
老虎皱起了眉，一步步地走进丛林里。
“哼，在平原里，八路军不是照样依靠地道战、地雷战打游击吗？怕他个吊呢！”
老虎回头盯住他：“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在给你补一句，叶子落尽了，这些树干确没死！这些山地地形还在这里！地下的藤和草还在长呢！但是我们要重新研究这些地形怎样打游击！我新在命令你接替千里眼去指挥同鼓村的反特种扫荡战！”
他对千里眼道：“有组长来，你与他们先讨论他们的方案。”
他对阿庆道：“走，我们去高山上看看！他们究竟带来了多大的危害！”
山风吹起来，海水在猛烈向岸上涌，又要下雨了。
老和尚他们在路上截住了巴迪的车，他是来送给西贡的报告。
他们把他按在了车里，然后出了甘岭西向着山里而来。
巴迪觉得很奇怪：“难道你们是越共游击队？”
老和尚不想说话，阴阳无常一高兴，话可是多得很的。他笑嘻嘻的对他说：“这是东方古老的化妆术，我就是化妆成你老爸，你妈妈和你也认不出来的。”
巴迪睁大了眼。
“所以，你们打我们就是儿子打老子，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嘻嘻嘻嘻！”
“轰隆隆隆！”一阵雷声响起。
老和尚就骂人了：“你狗日的，就象美国佬一样，到处想占人便宜。这不，雷也来劈你了！”
巴迪很生气：“我们马上就要向你们进攻了！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
老和尚厌恶地看着他：“你们真的很丑陋！我以为你绝对不会相信我的！可是，你为了投机钻营真的就相信了！真的是狗屎！你是狗屎！”他指住巴迪的鼻孔：“是我们要进攻了！我要让你看到！我们每次都要捉一个来，看着我们怎么消灭你们！记住，这次是你！”
阴阳无常哈哈大笑：“美国人本来就胆小，你何必吓别人呢！”
巴迪低下了头，他还是不明白，他们怎么也是白皮肤高鼻子呢？
其实这个问题，当时他的司令西纳尔被捉后，同样也没弄明白呢。
他有时间弄明白吗？
